雪国的青梅四重奏(校对)

cj8876

《雪国的青梅四重奏》 作者：羽海野月
7 J: p% H  ~/ Q" c

内容简介：
　　时隔四年，从东京转学，回到遥远的故乡青森。
　　在雪的国度，与北海道隔海相望，与过去的一切再度相连。
　　【“除了亲情，没有比青梅竹马更长久的陪伴。”】
1 n8 F# g; n: v& P9 N  d　　【“不存在隐瞒的过往，彼此就是最了解对方的人。”】
　　徘徊于熟悉和亲密之间，在危险与失控的边缘追逐快乐，不知疲倦。
6 \% F  ~# ]3 x* o: G. Q　　【“不会背离，时间已经留下足够多的证明。”】
, j% L6 \- d! w" g+ o- h4 i　　一同欢笑，也一起沉沦。
　　……
　　关于我的恋爱选项只剩下青梅这回事。


2 Z- M7 a2 b$ R8 X8 l3 J9 f第一卷 东京归来
( c* m. C$ [2 F; Z

, `4 o$ ~: H! U2 d, ^% R  G第一章 不合时宜
　　办完转学手续，就要走出县立津高的主楼时，一阵风迎面而来，吹慢了成濑春海的脚步。
+ M( B) {1 V( Y8 l  U; v　　弥漫过来的，还有麻枝燃烧的味道。
　　烟味，糊味，似有若无，混合在夏日潮湿的空气里。成濑仿佛能看见一股白烟渐飘渐淡，在院墙与蓝天之间杳杳消散。
& O) J" }$ }7 N$ D2 ~2 ?　　这是熟悉的味道，出现在此时却有些不合时宜，因为盂兰盆节已成过去。昨天晚上，还是他亲自点燃的送魂火。
! H% A$ k/ A  P' n% B* I　　“成濑同学！”
: `3 z1 C5 {; o: I　　成濑扭头，匆匆赶来的，是刚分开不久的县高老师。
　　几十分钟前，正是对方领着他走进这所县立高中，然后办完了转学相关的手续。
　　“小早川老师。”成濑转过身，抬起的手朝校务处方向挥了一下，“入校许可证已经还回去了。”
- K; t* Z# N8 B+ R$ L　　说着，他往回走了几步，省去中年教师换鞋的麻烦。
　　“这我知道，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。”
+ |) Y9 E$ G9 O0 I　　小早川呼吸略重，额上也见汗，“我以为成濑同学会在学校里逛上一会儿呢。不必拘谨，成濑同学现在也是津高的一员了。”
  [, g! y4 [% T　　“刚回津前，家里还有许多要整理的地方。”成濑解释道。
　　“说得也是。”
* [( y/ m- ~2 R2 I　　小早川恍然，接着便说起自己追过来的理由：“刚才制服店那边打来电话，津高这边的负责人有事出门了，要很迟才能回来，成濑同学改天再过去吧。”
　　成濑有些意外，也没多说，点点头表示接受，然后问道：“明天可以吗？”
　　对这个预料之中的问题，小早川给予了肯定的答复。
  {0 v  y& R  s3 D2 q* ^' x　　几句话后，双方在鞋柜前再度道别。
　　“啊，对了……在拿到新的制服之前，成濑同学就穿在东京那所高中的制服来学校吧。”
　　“好的。”
- G7 ~. W2 a1 w4 H- M2 M" ?, c: O　　……
　　走出县立津高的校门不远，成濑就看见一个被母亲拖拽着往前走的小男孩。而他哭丧着脸，手里还握着一小把没烧完的麻枝。
5 l3 ~0 Z5 a. ^" V　　不合时宜的行为，总会或多或少地受到些惩罚，成濑心想，比如眼前的这个小孩子。
, R& D( e! U7 v　　又比如在暑假即将结束时，才突然要从东京转学回故乡青森的自己。
5 w8 B0 {8 \, S. h( p　　一切都太匆忙了。
　　“今天能整理完吗。”
　　离开学校，沿着县道径直往前，跨过环绕周边地区一条浅水河流，步行了七八分钟，直到在巴士站台的长椅上坐下，成濑还在想着回家后将要面临的忙碌。
　　房间里堆满了尚未拆封的搬家纸箱。
　　他是昨天下午才回到这里的。
　　从遥远的东京，回到阔别四年之久的故乡，青森津前。
, a8 f- p* L( G% I$ l& |  Z- F4 ~　　生父早逝，上一任继父也在去年秋天就离开了他们的生活，主导此事的人是他的艺人母亲；
　　做出这样的决定，似乎也是出于她一个突然的念头：想为他未来三年的高中生活，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。
0 P: A6 R, n% M　　这一年来，母子俩出于各自的原因，相处的时间愈发少了。
　　成濑不知道她实际考虑了多久，只明白最终让这个想法转变为现实的，还是自己的点头。
　　“青森的夏天……”
! ?7 ?- h' ?$ ?1 V7 C8 v( O　　等待巴士的时间，成为这两天来难得的空闲。成濑深深呼吸，身体往后靠，视线穿过站台挡板，投向湛蓝的天空。
5 K2 C- _: H6 ?7 \5 p, K　　“真凉快啊。”
　　差不多二十分钟后，一辆显示着从津前市区开往相马、中途经过青柳地区的巴士，在站台前减速停靠。
　　成濑的家就在青柳。乡下城市的乡下地方，没有电车，主要的公共交通是每小时一班的巴士。
　　上了车，再次确认巴士会经过青柳，成濑才落座。
　　出生在这里，他此时却更像一个初来乍到的客人，小心翼翼地确认着自己的位置。
　　“会重新熟悉起来的。”成濑在心里默念。不出意外的话，这班巴士将成为他未来三年最主要的通勤方式。
　　在津前市区兜了小半圈，巴士从西北面离开，向着另一边的相马地区疾驰而去。
0 l* z, N6 z( Z$ ]$ }/ q* _　　县道两旁的建筑逐渐变得低矮，远处的岩木山巍然不动，一派苍翠。在隐约能看见一条填满乱石与野草的河流时，成濑起身按响了下车按钮。
3 p6 g6 F- F; [) |5 K  \* W+ ~, y　　“叮咚——下站停车。”
, v% @5 O$ p) s　　过了河，巴士在离桥头不远的老旧站台边停靠。成濑还没来得及下车，注意力就已经从脚下飞速逃离。
' }7 V; i$ b- J+ G; @' w4 p$ }　　几块木板拼凑出一个狭小逼仄的站台，遮挡的阴影里，一名短发少女仰面靠坐在长椅上，双眼闭合着。
　　成濑感觉自己只是多望了两眼，身后却传来司机提醒的咳嗽声。
　　他回过神，往前一步跳下巴士，回头露出歉意的微笑。
& S# E! i# p, r7 Y3 ^- H　　钢筋铁骨的庞然大物轰鸣着远去，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) x* w6 \6 P* ^　　附近见不到别人，只剩下站台前的成濑，以及长椅上似睡未醒的少女。
8 }: O! g5 a/ z& S　　红色领带无力地垂在衬衫上，胸口的苹果花校徽有些眼熟。而底下的红灰色花呢格纹裙，也在提醒成濑：
: d  A6 O6 t4 Z# d4 O　　不久之前，他在县立津高的校园里见过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。
　　视线再度上移，在此闭目休憩的同校生面容清秀，没耳短发随着仰倒的脑袋往下垂着，微微弯曲的嘴角更显得她的面容十分平和。
0 L* Z$ ^9 [& V' \* h　　大概做了个好梦。
　　不过在这种姿势下睡着，脖子一定很辛苦。
　　成濑心里想着，半转过身准备离开。
　　既然是同校生，如果对方也住在附近，那以后迟早有机会认识。
　　他最后朝她脸上看了一眼，却与另一道目光撞个正着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短暂对视，长椅上的短发少女又闭上眼睛，坐直身体，接着一下子舒展开来。
/ B. f0 h2 M1 f# O4 G　　“唔——”
) ~# M6 O# C% \- s, u　　伸了个长而舒服的懒腰，放下胳膊，她才再一次睁眼看向他。
9 r( @1 h4 K. U( M　　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，这种天气真的很舒服呢。啊，脖子……疼疼疼……”
　　自来熟的性格吗？
　　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，而且对方还主动搭话了，成濑只能暂停脚步，重新面向正扭着脖子的少女。
/ N( D, U3 [  R4 A; S; w　　坐直身体后，他才注意到对方体形修长，要比一般女孩子高上许多，大概得有一米七了；
　　而她清秀的面容中还带着几分英气，按照过往的经验，这样的女孩子，在异性与同性之间都很受欢迎。
　　“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呢，来青柳这边有什么事吗？”对方又开口了，“附近的人我大概都认识。”
7 P' o: F2 h0 A+ @0 U　　这一次，成濑回答得很快：“没什么事，我家就住在这边。”
! e  D" G4 K1 N, h1 y& k* B　　“咦？”
　　“四年前搬走了，昨天才从东京……”
6 e# R  X6 v9 B$ Z6 ^  o+ F　　“——春海？”
　　被叫出名字，成濑愣了一下，重新打量起对方的脸。
　　他在这一带住了十多年，儿时同伴不少，可并不记得有谁是这副面孔。
　　“不记得了吗？”
+ K9 V. F4 j9 ?- R　　少女笑了笑，随手将短发拨到耳后，接着站起身来，凑到他面前。
& O9 Q( R5 G; u: _　　“我是光。想起来了吗？”
0 t% E2 x" U- E$ W　　……
　　“……变化真的很大。”
6 r0 @9 M! X+ y! y; P& C; x' o: n　　挤在长椅上，望着身旁的女生，成濑不知道第几次说出类似的话。
　　泷川光，他儿时关系最好的青梅竹马之一，如今的模样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了。
　　或者说，眼前这位白白净净的少女，与过去那个瘦黑的假小子相比，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2 T9 x2 [  W/ h$ k　　“这就是成长吧。”
0 E) f4 @6 Y$ d, U' [" q0 G　　泷川光抬起胳膊，搭在他肩上，另一只手挥舞着从站台旁边拽来的狗尾草，目光在他与野草之间不时游移。
* ]0 y. i9 s' a! z' ~+ M　　“至于肤色嘛，在春海去东京之后，也就没什么人陪我去野外到处玩了呢，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；
　　升上中学，我又加入了学校里的女子篮球队，平时也都在室内训练……慢慢地，皮肤也就变白了。”
6 J2 K$ F( p8 a  x& \0 n/ N　　说着，她又望了过来，近距离地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$ K3 D0 D0 R2 }　　唯一没什么变化的，大概只有她这随意的性格，以及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距离感了。
8 c2 |$ f* ~7 [0 x' k( S7 d　　从陌生中寻回一丝熟悉，成濑移开视线，泷川光却一直盯着，打量得更加肆意。
$ @8 \, n# O3 k8 {& \　　“要我说，春海的变化也很大啊。”
) t: ^9 F5 G; }; J: e　　“毕竟都已经过去四年了。”
　　人生起步阶段的四分之一时光，两人千里相隔，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各自成长，接受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的熏染，她能这么快想起他，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。
4 L5 Z  f8 z% _: P' @　　“我更在意的是这个。”泷川光忽然抬手，将他的头发往后拨，让耳朵完整地露出来，“春海连耳钉都戴上了。”
. h, x* n& p, g+ M  X　　“我还记得以前春海说过，绝对不可能会做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呢。另一只耳朵上也有吗？”
% R. G# d7 v0 {3 M' N# r8 p　　成濑微微偏头，露出左边的耳朵，以及耳垂上的黑色耳钉，“成对的。”
　　“唔……戴多久了？”
6 |" }# B( ^1 G9 n' c　　“两年左右吧。”
- K0 j( i. Z6 b$ Y! e/ R# j　　“总体来说，感觉还不错。”泷川光微笑道。
　　成濑也笑了一下，“谢谢。”
　　“那么，为什么？”
　　“想戴就戴了。”
　　“是吗。”
# H/ ~8 ]8 C' h2 l( ~　　泷川光也没多问，又看了两眼，换了个话题：“阿姨也回来了吗？”
* w/ x7 [9 v; {( v　　“嗯。她暂时没有档期，会在青柳稍微待上一段时间。”
3 s) U$ ~9 ~) ^+ L) A) [　　“去年冬天的那部新剧广受好评呢，我们全家都看了，那种全新的风格感觉很不错哦。阿姨年纪越大，也越有魅力了。”
0 ]  \8 w* N' e  e, f$ K! R　　“谢谢。”成濑露出笑容，“不过最好别在她面前提年龄的事。”
　　两人又聊了几句，话题到底还是落到了离开东京这件事上。
　　“春海离开得突然，回来得也很突然呢。”泷川光说道，“在东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　　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：
　　“大概是不希望我上高中之后，还得跟着她四处搬家和转学了吧。”
; T* V9 @& f* f) @: n　　成濑回去后还要整理房间，泷川光也有自己的事情，两人没聊太久，约定之后再见面。
　　“摩托坏了在修，我得坐巴士去接月回来，她在中央车站那边的学习塾上课。到时候，我们会一起上门拜访阿姨的。”
/ N7 t7 @! `( O9 _0 k( p) X　　“好。”
; s3 J8 `' q4 V　　离开巴士站台，沿着熟悉的道路一路直行，六七分钟后，成濑在路口转了个弯。
　　又走了一小会儿，路边出现两栋相邻的一户建，而靠右那栋就是他家的房子。
6 W2 Q! q5 v; L2 f) c: c　　望了望邻居家同样冷清的院子，成濑脚步不停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。
- w& q- E  M" n0 X, f) l5 o　　啪嗒，门却自己开了。
* l- b2 |' c2 h  E: o　　有人在里面等候着他。
! ?+ S* Y, N# t* A( g) [　　“欢迎回来，春海……”
9 C1 [8 ?2 x" \& ]6 k% U　　门内的少女额上浮着一层细汗，几缕发丝贴在脸侧，稍显凌乱，但此时她的眼里只有他。
# I' n  b: |: R0 D$ j5 [* U　　“还有，好久不见。”
　　成濑握着钥匙，又朝邻居家望了一眼。
　　同样是分别四年，可他一眼就认出了她。
5 \9 M( T" Y, C　　“好久不见……尚子。”
# [% D- W8 o! V! T& Q' C1 e

非如此不可233

哥，我很喜欢这本书，还有类似的书吗